噫,亦要存亡吉凶,则居可知矣。知者观其彖辞,则思过半矣。【知者之知,音智】 噫,叹其易知之辞,谓六爻之义,其要归于存亡之见 吉凶而已。存亡,以心言,犹得失也。盖吉凶在几微之间,心存则吉,心亡则凶,其心未有不自觉者。吉凶在心,所以为要也。居,坐也,不待外求,故可坐而知也。然吉凶之几,文王彖辞已先发之,虽其言简略,而求之于心,可以会通,不待辞之详也。但人犹有迷于吉凶之故者,故周公之爻,不得已而尽言,然亦不过发挥文王之意耳。知者但观彖辞而即心思之,则不必尽阅爻辞,而亦不难于得其全矣,欲人求易于心也。过半者,如以十分为率,其半为五,过之则六七矣,言其易会于全也。以此一节,谓为此章之结语。旧本在二与四同功之前,今详文义,似当在此。 右第十章。 此章意旨最为精切,六爻之等,义亦分明,故尝以为读易要法,而详著其说。别见说理会编卷十。此非讲师所能亿中者也,而谓系辞尽非孔子所作,可乎? 易之为书也,广大悉备,有天道焉,有人道焉,有地道焉。兼三才而两之,故六。六者,非他也,三才之道也。 朱子曰:三画已具三才,重之,故六。而以上二爻为天,中二爻为人,下二爻为地。今按:广,谓如地之无不受; 大,谓如天之无不包,而天下之理悉其于中。天道、地道,皆就人言。三、四,忧勤作用之时,故为人位;初与二,则潜藏含蓄之时,故为地位;五与六,则成就无为之时,故为天位。其实天、地、人一理也。 道有变动,故曰爻。爻有等,故曰物。物相杂,故曰文。文不当,故吉凶生焉。【当,去声】 易,兼三才之道,而实具于人心。道之变,即第九章所谓屡迁也。以其效天下之动,故谓之爻。爻效于动,即是事也。周流六位,各有等差,则事成而有象,故谓之物。物不外于阴阳,千绪万端,错然相杂,而条理分明, 故谓之文。此阴阳之变化,易道自然之用,而卦中刚柔之爻,上下自能相济者也。但在不当之位,则势之所趋,或有过不及之偏,然后不尽吉而亦生凶焉。吉凶之生,正其变动之几所不能息者也。草庐吴氏谓不当为阳爻居阴位、阴爻居阳位,当位者多吉、不当位者多凶。吉凶由当不当而生,但言不当者,省文也。今按:卦爻之乘承比应,或远或近,或寡或多,各趋所重,不但阴阳有不当位而已。自圣人处之,刚中有柔,柔中有刚,位不宜刚而遇刚,亦不至于太亢;位不宜柔而遇柔,亦不至于太卑,随其所遇而能相济,皆吉 道也。在常人,则刚柔之过倚于一偏,而卦爻之凶者不能避矣。故文不当而凶或害之者,自小人言也。不然,则虽凶亦吉,何吉凶之可并哉? 右第十一章。 此章前一节言易道广大之所以备,下一节言人心吉凶之所由生。 易之兴也,其当殷之末世、周之盛德邪?当文王与纣之事邪?是故其辞危。危者使平,易者使倾,其道甚大,百物不废,惧以终始,其要无咎。此之谓易之道也。【易者之易,以豉反;要,如字】 殷之末世,谓纣;周之盛德,谓文王。其辞危,谓当其时,人心陷溺放逸为非,皆由不知天命之可畏,故特示以危厉之意,使人知所警,而不蹈凶义,非谓遇祸而始惧也。使者,天理之自然,若或使之也。盖其心危惧,则天理必使之平康;其心忽易,则天理必使之倾覆。盖有不得不危者,此其辞危之意也。故易道之大,百物之理悉具于中,无一废者。而所以尽此道者,唯在知惧之心,始终如一,要其终归于无咎而已,则易道之大在心,而不必远求矣。 右第十二章。 文王作易,大抵发危惧之意,此与第九章外内使知惧意同。文王虽不为一身之忧患作易,而所得于忧患以开人者亦多矣。 夫乾,天下之至健也,德行恒易以知险;夫坤,天下之至顺也,德行恒简以知阻。【行,下孟反;易,以豉反】 健之极而不见有德之迹,谓之至健;顺之极而不见有顺之迹,谓之至顺。恒者,久而不已也。易、简,详见上传第一章。险,危惧不安之意。阻,退避不进之意。知险者险之,知乾之所以竞竞也;知阻者阻之,知坤之所以抑抑也。易简则自然无为,乃其健顺之至,而配至 德者,非旡所用心之易简也。此一节言乾坤之德。朱子以知险阻专为处忧惠而发,故谓险为自高临下之地,阻为自下趋上之地,而不知险阻二字皆以德言也。 能说诸心,能研诸虑,定天下之吉凶,成天下之亹亹者。【说,音悦】 诸下,旧本有侯之二字,王昭素、司马温公皆以为衍字,朱子亦云,而王辅嗣略例无之。草庐吴氏亦据王本为定。今从之。说者,理说于心,言好德之切也。研者,几研于虑,言核理之精也。恒易简,故能说心;知险阻, 故能研虑。吉凶亹亹者,说见上传十一章。此一节言圣人体乾坤之德,故能说心研虑,立制用之本,而有以定民之吉凶,以成大业也。此章之意,专为定民吉凶而发。朱子以乾坤分配说心研虑,而又以说心研虑分配定吉凶、成亹亹者,则太支难矣。 是故变化云为,吉事有祥,象事知器,占事知来。 变化,即乾坤阖辟往来之变化,人心之所以随感而见也。云言为,动言动者,变化之所显也。谓之变化,则理之在心者,随事顺应,图神无滞,未宜有凶,故言吉事。善之先见者谓之祥,祥未有形而已见于心,故谓 之象。象之所见即事也,故谓之象事。占者,因象而占验吉凶,故谓之占事。所占之事,即象事也。事之所成则为器,故于象谓之知器。然知器,非著物之知也,但自象而言,则曰知器耳。其实知器之知,即知来也。所以谓之知器者,正以占其事于方来之几,则知来之中,象之成器者皆尽矣。盖恐知来涉于渺茫,故先言知器以发之,见占之在象也。此一节言事有先见之几,而知来之所以为占也。 天地设位,圣人成能。人谋鬼谋,百姓与能。【与,音预】 天地设位,则乾坤变化而见吉凶者,天地之能也,但 不能使天下之人皆定吉凶耳。圣人体乾坤之德而定之,是成其能也。人谋,以圣人之设卜筮而定吉凶者言。鬼谋,以天地之生神物而见吉凶者言。吉凶之几,乃人人之所同有,有以问之,则人人甚能趋吉避凶,无难事也,故曰百姓与能。此一节言圣人以吉凶开人,非强人之所不能也。 八卦以象告,爻彖以情言,刚柔杂居,而吉凶可见矣。 象,谓卦画。告,告人也。爻彖,谓爻辞彖辞。情,说见下文。言,亦告也。刚柔杂居,象*错,即前所谓变化也。爻彖所以发其情,则吉凶乃其情之所不能已耳。见圣 人之系辞,皆本于卦画自然之象,而以人情言,此百姓之所以与能也欤? 变动以利言,吉凶以情迁。是故爱恶相攻而吉凶生,远近相取而悔吝生,情伪相感而利害生。凡易之情,近而不相得则凶,或害之,悔且吝。【恶,乌路反】 变动,即上文刚柔杂居之变也。利者,事以义断而成功也,即下文利害生之利。爻彖所言,唯以变动之利为善,则不变动者属不善,而当有害矣,欲人之知变而不蹈于害也。迁,谓迁善以趋变动之利也。以情迁者,正言其情之知变也。爱者,心悦于善而爱之;恶者, 心拂于恶而恶之。攻者,击发之意。爱攻于心,则心安而主吉;恶攻于心,则心不安而生凶。此吉凶因爱恶而迁也。远者,方离恶而遂欲远之;近者,将离善而尚欲近之。取者,收复之意。远则取善于初动而生悔,近则取善于未亡而生吝,此悔吝因远近而迁也。爱恶远近,皆好善恶恶之情也,所谓吉人以情迁者如此。情者,心之诚也;伪者,心之不诚也;害者,利之反也。情伪以言其德,利害以言其应,心诚则变动适宜,而有功成之利;心不诚,则偏颇不变,而有身危之害。此利害以情伪而应也。可以见不变者之为害,而变动者之为利矣。是则情伪虽有一定之应,而吉凶悔吝则有可变之几也。易之情正,谓好善恶恶之情也。得与失对,不相得则失矣。当吝之时,犹欲近善,即此一念可以不失于正,苟遂失之,必入于凶。凶虽以伪生害之时,然其心犹有不安,未必即至害也,故不曰必害,而曰或,所以不至于必害者,盖自凶趋吉,则有悔心;虽当凶时,犹有吝心,不欲遂流于恶,则可以无咎而免于祸矣。盖吉凶者,得失之几也;利害者,祸福之实也。吉凶不变,祸福乃成。爻彖之以情言,其旨岂不深哉!此申上节之意,以见圣人本人情以作易,而即其情以示趋吉避凶之道也。 右第十三章。 此章言圣人以吉凶开人,语多一奥,但文颇繁丛,未为典要,而攻取利害之云,似非圣门之说,或亦讲师所传,而非孔子手笔耳。 易学四同卷之六终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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